赶紧吹了哨子,即刻就有侍卫下水,把李母救上岸带去救治。
萧洹则是把人抱回了东厢房。
林知意的面色极为苍白,长密的睫毛微微颤抖,眼角一直有泪水流淌而出。
很快浸湿了大片的枕巾。
萧洹静静看她一会,才将错金博山炉拿过来,点上了安神香。
香气很快盈满一室。
她的眉头才稍稍舒缓下来,也没再落泪。
然而她此次真的受了惊,半夜就发起高热,人烧得糊糊涂涂,睁开眼,那柔亮眸子里浮起一层水雾,又带着明显的惊惧。
“世子,我知错了……我真的知错了……”
“你别逼我,别逼我……”
“我以后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听着她沙哑的声音,萧洹紧皱眉头,轻声哄着她:“人没死,你别怕,不会有冤魂来索命的。”
灵香在旁听着,暗暗地翻了个白眼。
林知意似是听不见,还是念念叨叨的。
萧洹见她如此模样,更是心急,回头问:“人可来了?”
灵香正打算出去问一问,就有丫鬟带着一人来到屋子,道:“世子,太医到了。”
来的正是那个东宫旧臣秦太医,他穿着暗色衣衫,显然是乘着夜色悄悄过来的。
萧洹即刻让出位置,催促着秦太医快过来诊脉开药。
秦太医半夜赶过来,气喘吁吁的,想要歇一歇才去诊脉,可对上萧洹那张阴鸷的脸庞,他立即改口:“马上来,马上来!”
他在床榻前的圆凳上坐下,手搭了上去,开始诊脉。
眉头先是紧蹙。
随后几乎拧成一团。
他悄悄地看了看萧洹几眼,口水咽了又咽,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“如何?”萧洹盯着他。
眼神如刀。
秦太医哪敢隐瞒:“林姑娘她……她似乎有了身孕。”
萧洹愣了愣,有片刻的呆滞,声音少见的颤抖起来:“你说什么?”
“还不足一个月,这滑脉非常微弱,不过属下也有八成把握……”秦太医揣了揣手,“可……可林姑娘本就气血亏损,还没调养好就怀上身孕本就不妥,更别说现在她又受了惊吓,高烧不退,世子,恕属下直言,这一胎……怕是保不住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