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意不可自控的往后闪躲。
萧洹看在眼里,没说一句话,只是将文书调转过来,提笔一笔一划的写出了她的名字。
林知意看得瞪大眼睛。
他写她的名字竟与自己写的一模一样。
等墨干了,他似是耐心耗尽了,冷声问道:“是你自己摁手印,还是我抓着你的手来?”
林知意浑身一震,深呼吸了一口气,才慢慢的伸出手,摸了点红泥,在每一份婚书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。
萧洹看着那些婚书,目光逐渐灼热。
他将婚书一一收好,丫鬟也将小书案搬了下去。
他坐在床沿,用湿润的帕子擦着她那弄脏的指腹,他嘴角微扬,声音不再似方才那般冰冷,多了几分温度:“昭昭,往后,你便是我的妻了。”
林知意又回想起了他在莲花台的残忍,身体起了一阵鸡皮疙瘩,她面色白得厉害,急忙抽回自己的手。
萧洹的笑意凝在嘴角。
他看着她,不知喜怒,这更让林知意头皮发麻:“世子,我……”
“你该喊夫君了。”他说道。
那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,她只能躲闪开来,快速喊了声:“夫君。”
她见识过他的手段,着实不敢再有半点违抗。
尽管知道她是不愿意的,可萧洹心里还是像灌了蜜糖一样,他伸手要去摸她的脸。
她还是躲开。
萧洹也不恼,道:“昭昭,你不必害怕我,除了让你嫁给我,以及让你生下我们的孩子,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。”
林知意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他。
她道:“可这两件事,是我如今最不想做的。”
萧洹还是好脾气的说道:“你放心,其实我原本的相貌比现在的还要好,我们的孩子不会丑的。”
林知意皱皱眉,“可他怕是会遗传了你的秉性。”
“怎会呢?”萧洹听她这样说,反倒笑了笑,“我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,得去争得去抢得去算计才能活下来,我在七岁之前,脾性不是这样的。待我们的孩子出生,大局也该定了,你好好教导他,他自然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孩子。”
他在七岁之前,衣食无忧,得先帝和父王母妃的宠爱。
可东宫覆灭后,仅他一人活了下来。
当年他在承受蛊虫啃食血肉骨头的疼痛之时,感染时疫病重之时,偏偏只有她给自己送了好大一盒花生酥糖,还有一些不算特别成功的糕饼。
要知道他那会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一块糖,一块糕点了。
他置身于地狱,任人摆布。
只有她会问他,这酥糖够不够甜?糕点好不好吃?
她似是一缕阳光,不仅让他看见了光亮,还让他感受到了温暖。
他记住了她。
林家出事的时候,他虽远在北境,但他的下属还是立即给身在京城的燕王传信,好将她接入王府。
再见她时,她虽不似小时候那般明媚,性情反倒怯懦起来,可他仍是决定一生一世缠着她。
直至他死的那一刻。
林知意听他这样说,手摸着肚子,神色生出了几分憧憬:“但愿如此吧。”
萧洹松了口气,又说:“我已让秦太医去做七彩蛊毒的解药。”
林知意怔了怔。
这是要给素云解毒了?
有点不太像萧洹的行事风格。
“我答应过你,待你嫁给我,我自会帮她解了身上的蛊毒。”萧洹说道。
林知意嘟囔了一句:“世子倒是少见的信守承诺了。”
萧洹眉目温柔起来,试探性的抓住她的手。
果然,她没那么的抗拒自己,只是短暂性的有些僵硬,但没多久就松弛下来。
他压住心底的狂喜,又说:“我还让人将你舅舅一家接回京中,想必你心里也一直惦记着他们。”
秦太医叮嘱了,得让她心情舒畅,胎像才能平稳。
林知意惊诧,“我舅舅一家还真是被你救了?”
萧洹没好气说:“此事我真的不曾骗你。你先养好身子,待他们到了,我带你去见一见。”
林知意脸上总算是多了几分笑意,点了点头:“多谢世……夫君。”
见他神色一沉,她急忙改了口。
萧洹很满意,便不再打扰她休息,离开了东厢房。
林知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