挤出来似的对她说:辛淮月,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!
女人被他晃了几下,脑子更晕了,下一瞬,她头一歪,毫无防备地枕在他手臂上睡着了。
周越身体僵了僵,手臂拖着她的脑袋放到沙发扶手上,费力地舒出一口气,然后久久地俯视着熟睡的女人。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可心中憋着的恶气得找办法发泄出来。
于是他扯乱她的衣服和头发,拍了张暧昧的合照,让人一眼就能猜出两人做过什么。
按下发送键。
周越觉得自己心情好了些。没去管沙发上的女人。他走到冰箱前,打开一罐啤酒,几口喝完。
十五分钟后。
门口传来粗暴踹门的声音,一下又一下,沉重而有力。
来了。
周越笑着,上衣脱了丢到地上,赤着上身给人开了门。
她呢。男人深黑的眸子泛着血气,喘着气,双拳紧握,极力地控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。
他笑得张扬放肆,如一个恶作剧小孩,在如死水般死寂的生活里找了几丝乐趣,她可真浪,就知道抱着男人骚叫
劲风袭到面上,周越被砸到鼻梁,猛地往后退了几步,鼻腔中涌出鲜热的血,他用手背随意一擦,嘴角继续挑衅地勾起:就这么点力度?我操她的时候,可比你用力
薛瑾度如猛兽般将他扑倒,拳头如暴雨般落下,周越闷声承受着,丝毫不抵抗,整个空间只剩下两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和拳头砸肉的声音。周越的脸很快被血糊满了。
直到沙发上传来一声低吟。
薛瑾度如同瞬间被拧上了开关,胸膛急剧地起伏着,眼中的暴虐之色逐渐平息下来,他压在周越身上,收了拳头。
他慢慢站起来,走到沙发前,猩红的眼睛盯着熟睡的女人,看了许久。
他将她抱起来,经过周越时,说。
周越,我已经报警了。
周越闭着眼睛躺在地上,嗤的一声笑,嘴角往下滑落血珠。
薛瑾度,我真他妈的看不起你,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?
脚步声远去,徒留他一人躺在冰凉的地面上。腥咸的血珠渗进嘴里。此时安静下来,痛意愈发明显。似乎有一只手正在他的额角轻抚着,耳边也回旋着一道温柔的声音。
好像更疼了。
自她醒来后,薛瑾度就一直这样抱着她,用哀伤的眼神望着她。
她顺着他的背,慌乱地问:小薛,你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?
她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。脑中唯一残存的画面是她坐在公共长椅上等着他,后面发生了什么?
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。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,她环着他,无措地唤:小薛,小薛?
他闷不吭声。
她不再问他,安静地抱着,等待他情绪稳定下来。
肩膀处有冰凉的液体渗入,她的手停在半空,心头陡然一颤。
他哭了?
肩膀濡湿一片,她想看看他,却被他抱得很紧。
小薛,你怎么了?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
对不起。他只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?小薛辛淮月能感受到他身上无比低落的情绪,眼眶也跟着湿了,哽着喉咙安慰道,别怕,不管发生什么事,我都一直在你身边。
月月。他直起身,眼睛红红的,手掌抚着她的脸,对不起。
似乎他与生俱来就是不详的。他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,他所喜爱的也会逐渐离他远去。
而她呢?
也会因为他而一次次受到伤害,再离开他吗。
小薛,为什么这样看着我。
他低下头,吻她的额头。
请原谅他。
实在从他嘴里撬不出来什么,她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,一直哄着说没事了,没事了。然后他像个小孩儿似的贴在她的胸前睡着了。
而辛淮月睡得很浅,凌晨三点,她突然醒来。床头的手机亮起,屏幕中央显示出一串陌生的号码。她接通电话,往厕所那儿走。
是一道男声。
辛淮月,是我,周越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睡着的薛瑾度,心想,他的异常可能跟周越有关。
嗯,有什么事吗?
对方沉默了很久,才说:对不起。
发生了什么?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。
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没什么。他说,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。
然后他挂掉了电话。
接了通莫名其妙的电话,她更是一头雾水。
回到床上,她抱住熟睡的薛瑾度,亲了亲他的眼睛,慢慢抚平他皱起的眉,说:小薛,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的。
他听到了似的,将她抱的更紧,迷迷糊糊唤了一声月月。
嗯,我在呢。
薛瑾度睁开睡